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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樓
發表於 2012-7-15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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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提過父親...
小時後;八個小孩;只有大哥和我兩個男孩....堂弟們都在美國!所以從小,我是唯一允許和阿公同桌吃飯!
父親是公務員;民國四十幾年,在當時普考以第二名進入公營事業,他十六歲出來工作,當時窮,每天太陽沒出就從鄉下老家走二十幾公里遠上班,後來領薪水後才買輛腳踏車!
和母親結婚後,在母親堅持下搬到現在小鎮,開了家電器行;當時他還是鎮裡裝真空管唱機--頭把手!對子女真的是嚴厲,電視機在當時是我的法寶,誰不順眼就不讓他們進入店裡看電視......,可是當父親下班時那輛腳踏車煞車聲---五百公尺遠就能聽到,姐姐大哥早就跑到樓上看書,我仍安穩陪爺爺看!因為父親若看到兄姐看電視,聽二姐說會給老爸捏眼皮!
初中唸縣裡私立的,當時同學唸公立,一學期約幾百塊,而我得要三千.......結果高中沒考好,重考!哥哥姐姐大學高中,學費/住宿/生活費,很難想像父母如何湊出及撐過來?台北重考補習時,父親突然上來,帶兄弟倆在通化街夜市喝蛇湯,當時怕那味道,父親硬逼我喝,以致至今對蛇料理存著恐懼!!
父親原本希望大哥和我中,有人能接下電器行這老字號,大哥後來唸文科一直到美國轉IT,我重考到離家不遠的私立五專電子科......看似衣缽傳人有望!!!!!!!!!!!無奈心情突然從壓抑中解放,和老師"衝",打牌/撞球/翹課/抽煙,甚至學校裡;我們這群痞子還獨霸一方,當中休學一次,留級一次,卻不知父親在後面花了多少心血..上五年級時;人生最黑暗時期,一群痞子都當兵去,算算自己被當學分(160/230),擺明專七也修不完!!!!(看倌問每年寒暑假為何不重修? 因為當時認為學校只是學店,和父親拿了重修費不繳,當玩樂費用,每天藉重修名義出門鬼混!我還兼差幫人代修賺錢)五年級生日前一晚和父親說實話--現況,然後告知他我要休學去當兵,早點退伍去工作!父親只簡單說:如果我想清楚,他尊重!.........隔天到校辦手續,父親陪著笑臉和主任教官說"小孩沒興趣就修學!".離開校門時,自己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碰"電子",卻沒感受到父親心如刀割!
當兵後吃到那苦頭,班長特別變態操我(因為成功嶺受訓,掛上"大專兵"),或許除了打靶不行外,其他也從未讓班長如願,讓他看到我掉淚!連夾槍跟著部隊滾進都沒停下來裝死!終於獲得班長認同!下部隊分發至軍法單位;當年幾件大案都目睹,連槍X相片都逼自己去看,所以至今自己都隨時警惕自己不犯法違法.
退伍後;父親引導我去接他棒,但半年後,告訴父親我真的沒興趣走下去.........無語吧?我自己出去找工作但都是一年換N個頭家,最後至前姐夫電子廠上班,第一份任務是---維修員,一房間不良CGA/MGA顯示卡待修,電表只會用歐姆檔/烙鐵,電阻電容不知如何分辨?哈哈!本山人休命也.......本山人有個牛脾氣,"輸人不輸陣....."終於學會用電表/示波器/看懂線路圖至會查IC data book,幸好英文一直感興趣!!!!
公司談去南非投資設廠,母親期望我能去南非發展,因此請父親投資,自己此時幻想自己會過去.....努力學設備安裝/維修,倉庫流程,開車送貨,所有流程都徹底學習,甚至到當時有名電腦公司---學電腦如何組裝?如願去南非後,日子不是如電影描述般 每天起早至工廠,天黑等同事跑業務回來一起吃晚飯,回到租屋已晚,白人幾乎下班後,除了看電視及電影,都沒其它活動!唯一解鄉愁--就是週末煮泡麵或是星期日去餐廳點客牛排吃沙拉!幸好認識我白人朋友(God Father/God Mother),學會烤肉及嘗到真正南非菜,甚至他們開車七百公里帶我至他們祖先早期登陸德本海邊木造的老房子(130年屋齡),無電--用蠟燭/煤油,水--用屋沿設計集雨至大水塔.冰箱---點煤油;家中聖經是祖先由荷蘭帶過來( Phia 是我女兒名字,來自My God Mother),連釣魚勾大的都以為是要釣鯊魚!
工作一年都沒回國,終於說服父母和姐姐們來南非玩,早期母親曾談及要我相親,回應母親"妳兒子又不是娶不到老婆",這話題到南非玩時,母親欲言又止.....滿街黑人,白人(而且srxy girl偶爾跑來找我)老人家真擔心孫子是奶油巧克力皮膚,加上我二姐夫常恐嚇母親;"大嬸婆,您兒子要是娶到白人或黑人,孫子就血統参染成奶油巧克力皮膚.....),和母親說我守身如玉,仍無法讓她放心!等他們返回臺灣後,左思右想放棄自己矜持,打電話給母親時,請她安排相親.........接下來相片由姐姐返台後帶回南非給我,就如天雷勾動地火,這老婆就和我相扶持至今至老,而在婚宴時,五十桌中--四十桌都是父母同學/朋友/親戚,也終於看到父母親露出歡樂笑容......應該是令他們擔心三十年的小兒子,終於能獨立成家!
婚後;父親仍想叫我唸書,他們一直遺憾家中小孩只有我沒唸書!後面近二十年自己每當進修時,父母都提幫我出費用,之前出差好幾個國家,都沒聽到父母特別提;去年出差美國,父親竟然主動提起他很高興,當下說的我也不在意後來二姐告訴我,當初叔叔去美國,是父親資助部份費用,叔叔他唸完台北工專,學費是長兄如父--父親全部支出(祖父母是農夫,田地因作保而被沒收),叔叔如今在美發展,退而不休住在矽谷,父親也許是有點爭一口氣吧!
這些成長過程,因為兩個男人--我和父親都不善於表達,而且我認為各自有成就,十幾年前---父子倆都甚少對話,開口不久立即爭議/爭吵.近五年我想法改變,不再自以為是,但對父親之養育之偉大,無法說出口.如今父親雖老,仍每天寫字/記錄家族史,堅持不服老,銀髮蒼蒼仍想把家中壞的電器維修,雖說自己從父親學了一些些電器維修---用電表/裝天線/拉電源裝燈管,可是他當初裝真空管唱機,別人修不好的電視,父親就如魔術師在晚上讓我拿著燈泡照,自己找出問題修好,就如小時後,我在旁邊看爺爺能編竹籃/蘆葦掃把,他們就如武功高強般俠客/英雄在我心中.....
朱自清-背影給我的影響恆久,曾向女兒提過此篇文章,結果去年她先寫出她對父親背影感受送給我,今夜也寫下自己對父親之崇拜!
陳之藩-謝天;要感謝的人太多.........................我要感謝父母/妻子/兄姐/小孩們;"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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