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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曼芊 於 2010-9-12 11:11 編輯
茶意----那一盞天台山雲霧茶
她就靜靜地坐在那裡,周末的辦公室裡,黃昏時分,空無旁人。
她盡量把品茶的時間控制在午後。可是今日有雨,鳥雲籠罩,她的神色裡也添了暮色,
天一下子就黑了。換了煮茶壺,用新買的鋼精壺煮水。
J說一年365天都吃面包作早餐。午餐肉加蛋。J還說,先生晚飯就讓她給做大豆芽﹑魚。
一年365天,天天都是大豆芽﹑魚。魚還只可以是桂花魚。
J告訴她時,她還是微微動了容。兩個女人說著說著,突然面帶微笑的樣子。看J的眼神話鋒,
舉手投足間全是機心種種,偶爾只對她流露出一幾掙扎的痕跡。
她久不曾泡綠茶,。公司裡放著一把平日泡普洱的紫砂壺。也已經奱得溫潤水靈。
想想清楚,它和水的『戀愛』有多久,這種厚實的沈積,模樣和氣度,原是給浸染出來的。
沒有前生定的緣。
與君離別,不訴離傷。
J掂著金灶牌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千篇一律的人參烏龍茶。
而她把水注入壺時,心裡竟然掠過J的臉。她頓了頓,輕輕托了托執壺的手,細細地
水束濺起的猗旎,此刻與茶對語,只讓人有種珍而重之的幽微心思。
一下子聞到了那茶香,嚷嚷喧喧地撲個正著。讓她大為驚奇的是:香既非嫩香﹑毫香﹑菜香,也非花香﹑果香﹑豆香…
不是淡而稀的若有似無,無可捉摸的那種香氣,而是很特別,帶著味覺触感的香,似乎有一點苦,有一點甘,還有一點炒與烘
的混合香氣……她聽見自己咻咻的鼻息,霎時跌了進去……
這些年,喝過大江南北的極品綠茶不少,然而如此『呯然心動』的還是頭一回。
就像多年以前的夕日,驀然聞到賣花巷裡的散發出來濃濃人煙氣。是飯香﹖菜香﹖還是其他食物的香﹖
空氣裡洋溢的味道,或者是現世安穩的氣息。再怎麼形容,都是俗世的味道。可親可愛,卻無比寫意。
她定定地望著葉子與水的融合,一襲青衣袖地與水舞動,仿佛有了音節,逐弦而歌,其狀美不勝收。
待茶煙漸佚,合了蓋,等待。歳月靜好。這就是閑情。
光陰滑過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地度,聽門外的雨聲,不知何時竟停了。
茶漫過喉,果然是初衷不改的微苦。她沈吟了一下,那苦終將過去。甘得毫無理由,伴著飄然而至的生津。
甚是少見。回頭看看。甚麼時候。
別樣的醇,耐泡而有味。一痕淡碧如初。足夠的韻清而艷絕,曲盡變化,襯映著渺遠的心思迴返。
茶外有戲,茶裡有故事。
她坐在桌前,想著告訴J,喝茶真是人間樂事,而快樂只有自己的心容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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